第34章 渺渺崩潰哭唧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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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渺渺崩潰哭唧唧
遲渺小心地瞟了暴君一眼，又小聲說：“皇上...有件事我想問問你...”
“但朕不想聽，也不想回答，”李搖風忽然打斷。
遲渺“......”
這是為什麽...
完全不關心他來自哪裏，是什麽人麽......
“你似乎對朕有誤會，”李搖風定定地看著他，眸光深幽，“朕在你眼裏，連一絲可取之處都沒有，是不是？”
遲渺茫然地與他對視。
等了許久，都沒有等到遲渺開口，李搖風垂下眼簾，眸光黯沈下來：“遲渺，你與朕成婚到現在，已經一個多月了。”
遲渺持續茫然。
是。
他知道時間在過。
因為他不光對時間敏感，也對身邊發生的一切都很敏感。
他明白他現在能得到的一切，擁有的一切，都因為他身後是中書令遲府。
“可你就這麽不願看到朕？”李搖風又道，“遲渺，朕捫心自問，對你並無虧欠。”
遲渺猛地一晃神，呼吸都滯了一瞬。
李搖風對他究竟好不好，他現在心裏已經有數了。
可如果他不是遲家人，李搖風還會對他這般嗎？
怕是如那夜的太監，或者如姜晗姜睿廣一般，死都不知怎麽死的吧？
不過還好，還好他也從沒想過依靠這個身份做什麽。
什麽都靠不住。
“我...”遲渺埋下頭，黑眼珠內閃著星辰般的光澤，仔細一看，似乎能看到淚花。
“可我只想活著...”遲渺呼吸變得急促起來，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，“我也沒想靠身份做什麽...”
“身份？”李搖風冰冷道，“可你從一開始就拿你的身份在找說辭。”
他嗤笑一聲：“遲渺，朕娶的確實是中書令的孫兒，遲家的少爺，可朕從未拿這個身份要求過你。”
“反倒是你，嘴上說不靠身份，卻一次又一次，將朕對你的種種好，歸根到身份上！”
“你究竟是看不起你自己還是看不起朕？！”
遲渺默默低下頭，無法控制地咬緊牙關，淚水在眼眶中打轉。
他沒錯。
他就是沒錯。
他連金手指都沒打算依靠，更別說依靠別的人。
憑什麽李搖風現在這麽兇的質問他。
憑什麽皇帝就高高在上，憑什麽他只能被迫承受這種委屈。
“我說錯了嗎...”遲渺艱難開口，似乎在極力抑制什麽，“我什麽都沒錯......憑什麽一定要怪我...”
“我只是想活著，我又做錯了什麽...”遲渺控制著自己盡量不讓眼淚落下，可一顆顆豆大晶瑩的淚珠，還是順著他臉頰滑落下來。
“遲渺？”李搖風一楞，急忙起身，“你怎麽......”
遲渺面色慘白，雙肩發抖。雖一直在壓制，卻完全壓制不住！
一直以來積攢的壓力，在這一刻忽然全數爆發了出來！
渾身的情緒全部集中到了腦中，讓他眼睛睜大，目光渙散。
“對不起對不起！”遲渺突然慌張地站了起來，雙手胡亂在身前擺來擺去，“對不起...我我我我知道錯了，求你別打我...別打我...”
李搖風神色一滯，迅速走到他面前，握住他的手：“遲渺？遲渺？”
“對不起...對不起...”遲渺不停重覆著‘對不起’這三個字，一遍遍地自言自語，“求求你...我真的知道錯了！”
“遲渺！”李搖風心急地道，“你究竟...”
少年滿臉淚痕，雙眸空洞，只知道不停求饒：“我知道錯了...我真的知道錯了...”
他又舉起雙手死命地捂住耳朵，抱著頭，整個人踉蹌著跌坐到地上，害怕到渾身都在抖。
李搖風伸著胳膊將他攬進懷裏，將他的胳膊從臉上撥下去，輕聲開口：“沒有錯，你沒有錯，沒人會打你。”
遲渺的眼神黯淡無光，喉嚨裏不停在翻來覆去咕噥著這些話。
“沒事啊...沒事...”李搖風心疼地將人抱緊，大手在他背上撫來撫去。
“放開我...放開我！你放開我！”
遲渺嘴角抽搐，使勁掙紮。
“我錯了，我知道錯了...”遲渺身體不停顫抖著，嘴裏發出一陣陣嗚咽聲，“別打我...別打我...”
“不會打你，不會打你的...”李搖風心臟縮成一團，窒息感迎面而來。
遲渺究竟經歷過什麽？
年紀這麽小，心底深處卻埋藏著這般大的陰影。
“是朕不對，不該用那種語氣同你說話，”李搖風耐心地哄著他，“你放心，不會有人再敢打你，你放心...”
“別打我...別打我...”遲渺無神地盯著面前的虛空，只不停重覆這三個字。
李搖風將人攬進懷裏，不停低聲安撫著：“朕在，別怕。”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遲渺終於脫力地歪倒在李搖風懷中，小臉上還盡是虛汗。
李搖風沒有第一時間喚太醫。
他闔上眼，深深吸了口氣，強壓下眸中恨不得將整個世界都吞噬掉的瘋狂光芒。
原來，遲渺對自己的懼怕，平日裏慫慫的性子，都是因為——他曾受過傷害。
這般乖巧聽話的小少年，竟有人忍心傷害！
李搖風臉色鐵青，胸膛急速起伏。
“青魂！”
門外的人飛快跑進來。
見到兩人坐在地上，又飛快上前將兩人扶起。
“皇上，發生何事了？”
看到遲渺慘白的臉色，青魂驚呼一聲：“皇後這是...臣即刻去喚太醫！”
李搖風沒作聲，只陰沈著臉，將遲渺一步一步抱進後殿，放到榻上。
心內愧疚，心疼，憤怒齊齊湧了出來。
李搖風眸底猩紅，手卻輕輕劃過遲渺的發間，溫柔地將他發亂的發梢理好。
“太醫來了！”
青魂帶著葉謹安跑進房內。
葉謹安的衣袖被青魂拽著，差點兒沒絆倒。
“參見皇上，臣來為皇後娘娘診治。”
李搖風依舊沒作聲，只盯著遲渺出神。
見狀，葉謹安開始了把脈。
很快，他松開手：“皇後心神不安，更是有些心力交瘁，必須臥床靜養，且萬萬不能刺激到。”
青魂招手：“走走走，抓藥去抓藥去。”
葉謹安：“是。”
兩人走後，李搖風盯著遲渺的眸光微微顫了顫，連嗓音也變得嘶啞。
“你留在朕身邊，朕一定保護你不受任何傷害。”
他頓了頓，覆又道：“還是說，只要不與朕靠近，你便不會害怕，不會如今日這般崩潰大哭？”
“那朕...究竟該怎麽辦...”
李搖風低著頭，慢慢除掉外衫，躺到他身邊，將人環進懷裏。
聞著遲渺身上若有若無的味道，李搖風閉上眼睛：“如何選擇，朕交給你，可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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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朕不想聽，也不想回答，”李搖風忽然打斷。
遲渺“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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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全不關心他來自哪裏，是什麽人麽......
“你似乎對朕有誤會，”李搖風定定地看著他，眸光深幽，“朕在你眼裏，連一絲可取之處都沒有，是不是？”
遲渺茫然地與他對視。
等了許久，都沒有等到遲渺開口，李搖風垂下眼簾，眸光黯沈下來：“遲渺，你與朕成婚到現在，已經一個多月了。”
遲渺持續茫然。
是。
他知道時間在過。
因為他不光對時間敏感，也對身邊發生的一切都很敏感。
他明白他現在能得到的一切，擁有的一切，都因為他身後是中書令遲府。
“可你就這麽不願看到朕？”李搖風又道，“遲渺，朕捫心自問，對你並無虧欠。”
遲渺猛地一晃神，呼吸都滯了一瞬。
李搖風對他究竟好不好，他現在心裏已經有數了。
可如果他不是遲家人，李搖風還會對他這般嗎？
怕是如那夜的太監，或者如姜晗姜睿廣一般，死都不知怎麽死的吧？
不過還好，還好他也從沒想過依靠這個身份做什麽。
什麽都靠不住。
“我...”遲渺埋下頭，黑眼珠內閃著星辰般的光澤，仔細一看，似乎能看到淚花。
“可我只想活著...”遲渺呼吸變得急促起來，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，“我也沒想靠身份做什麽...”
“身份？”李搖風冰冷道，“可你從一開始就拿你的身份在找說辭。”
他嗤笑一聲：“遲渺，朕娶的確實是中書令的孫兒，遲家的少爺，可朕從未拿這個身份要求過你。”
“反倒是你，嘴上說不靠身份，卻一次又一次，將朕對你的種種好，歸根到身份上！”
“你究竟是看不起你自己還是看不起朕？！”
遲渺默默低下頭，無法控制地咬緊牙關，淚水在眼眶中打轉。
他沒錯。
他就是沒錯。
他連金手指都沒打算依靠，更別說依靠別的人。
憑什麽李搖風現在這麽兇的質問他。
憑什麽皇帝就高高在上，憑什麽他只能被迫承受這種委屈。
“我說錯了嗎...”遲渺艱難開口，似乎在極力抑制什麽，“我什麽都沒錯......憑什麽一定要怪我...”
“我只是想活著，我又做錯了什麽...”遲渺控制著自己盡量不讓眼淚落下，可一顆顆豆大晶瑩的淚珠，還是順著他臉頰滑落下來。
“遲渺？”李搖風一楞，急忙起身，“你怎麽......”
遲渺面色慘白，雙肩發抖。雖一直在壓制，卻完全壓制不住！
一直以來積攢的壓力，在這一刻忽然全數爆發了出來！
渾身的情緒全部集中到了腦中，讓他眼睛睜大，目光渙散。
“對不起對不起！”遲渺突然慌張地站了起來，雙手胡亂在身前擺來擺去，“對不起...我我我我知道錯了，求你別打我...別打我...”
李搖風神色一滯，迅速走到他面前，握住他的手：“遲渺？遲渺？”
“對不起...對不起...”遲渺不停重覆著‘對不起’這三個字，一遍遍地自言自語，“求求你...我真的知道錯了！”
“遲渺！”李搖風心急地道，“你究竟...”
少年滿臉淚痕，雙眸空洞，只知道不停求饒：“我知道錯了...我真的知道錯了...”
他又舉起雙手死命地捂住耳朵，抱著頭，整個人踉蹌著跌坐到地上，害怕到渾身都在抖。
李搖風伸著胳膊將他攬進懷裏，將他的胳膊從臉上撥下去，輕聲開口：“沒有錯，你沒有錯，沒人會打你。”
遲渺的眼神黯淡無光，喉嚨裏不停在翻來覆去咕噥著這些話。
“沒事啊...沒事...”李搖風心疼地將人抱緊，大手在他背上撫來撫去。
“放開我...放開我！你放開我！”
遲渺嘴角抽搐，使勁掙紮。
“我錯了，我知道錯了...”遲渺身體不停顫抖著，嘴裏發出一陣陣嗚咽聲，“別打我...別打我...”
“不會打你，不會打你的...”李搖風心臟縮成一團，窒息感迎面而來。
遲渺究竟經歷過什麽？
年紀這麽小，心底深處卻埋藏著這般大的陰影。
“是朕不對，不該用那種語氣同你說話，”李搖風耐心地哄著他，“你放心，不會有人再敢打你，你放心...”
“別打我...別打我...”遲渺無神地盯著面前的虛空，只不停重覆這三個字。
李搖風將人攬進懷裏，不停低聲安撫著：“朕在，別怕。”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遲渺終於脫力地歪倒在李搖風懷中，小臉上還盡是虛汗。
李搖風沒有第一時間喚太醫。
他闔上眼，深深吸了口氣，強壓下眸中恨不得將整個世界都吞噬掉的瘋狂光芒。
原來，遲渺對自己的懼怕，平日裏慫慫的性子，都是因為——他曾受過傷害。
這般乖巧聽話的小少年，竟有人忍心傷害！
李搖風臉色鐵青，胸膛急速起伏。
“青魂！”
門外的人飛快跑進來。
見到兩人坐在地上，又飛快上前將兩人扶起。
“皇上，發生何事了？”
看到遲渺慘白的臉色，青魂驚呼一聲：“皇後這是...臣即刻去喚太醫！”
李搖風沒作聲，只陰沈著臉，將遲渺一步一步抱進後殿，放到榻上。
心內愧疚，心疼，憤怒齊齊湧了出來。
李搖風眸底猩紅，手卻輕輕劃過遲渺的發間，溫柔地將他發亂的發梢理好。
“太醫來了！”
青魂帶著葉謹安跑進房內。
葉謹安的衣袖被青魂拽著，差點兒沒絆倒。
“參見皇上，臣來為皇後娘娘診治。”
李搖風依舊沒作聲，只盯著遲渺出神。
見狀，葉謹安開始了把脈。
很快，他松開手：“皇後心神不安，更是有些心力交瘁，必須臥床靜養，且萬萬不能刺激到。”
青魂招手：“走走走，抓藥去抓藥去。”
葉謹安：“是。”
兩人走後，李搖風盯著遲渺的眸光微微顫了顫，連嗓音也變得嘶啞。
“你留在朕身邊，朕一定保護你不受任何傷害。”
他頓了頓，覆又道：“還是說，只要不與朕靠近，你便不會害怕，不會如今日這般崩潰大哭？”
“那朕...究竟該怎麽辦...”
李搖風低著頭，慢慢除掉外衫，躺到他身邊，將人環進懷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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